票房不到100万,这部绝唱再不看就没了

发表于:2022-08-09 12:11:56   稿源:吉剧网 浏览量:48

最近的院线电影真是热闹的热闹,凄凉的凄凉。

《独行月球》狂赚票房,而有的电影却是:4%的排片,1%的上座率,不到100万的票房,惨不忍睹。

更令人唏嘘的是,这部影片是七位殿堂级的导演书写的属于他们更属于香港的故事——

《七人乐队》

七人樂隊

都说港片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那么我们该以怎样的方式,纪念那段逝去的香江岁月呢?

最开始杜琪峯倡议聚齐香港影坛八位重要导演,每人讲述十年的香港故事,至于归属,全由抽签而定。

而他发起这件事背后,最重要的精神则是——“我们都是胶片时代长大的,大家都对胶片这东西很尊重,因为没有它,我们就不会存在。”

电影原定名为《八部半》,但实际上电影拍摄时间跨越六年,

期间吴宇森身体抱恙,遗憾退出。而林岭东因病长逝,本片也成为了他的遗作。

洪金宝、许鞍华、谭家明、袁和平、杜琪峯、林岭东、徐克,喜欢香港电影的观众一定不会不熟悉这几个名字。

这几个名字背后,就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上世纪70年代末,一批从海外归来的青年导演异军突起,以锐不可当之势掀起香港电影新浪潮。

这群导演大多从电视台起家,而后进入电影界发起革新,代表人物就包括许鞍华、谭家明、徐克等。

他们的作品大多立足本土,关注现实,具备鲜明锐利的影像风格,因此也促使了香港电影走向商业性与艺术性并重的多元格局。

而《七人乐队》的叙述从20世纪中期开始,抽到1950年的,是洪金宝。

洪金宝讲述的故事《天台练功》,正是他自己和成龙、元华等人在“七小福”训练班时的岁月。

当时年纪尚小的他每天都要在天台上练功,虽然辛苦,但却受用终生。

就像他在花絮中所说的那样,没有从前师傅的严厉鞭策,就没有今日成就无可比拟的“功夫片王者”。

曾经,香港功夫片是中国电影向世界输出的响亮名片。

而遗憾的是,功夫和体育竞技一样,不许人间见白头。

时代变迁,或许以后不会再有用如此搏命的工作方法来抗衡好莱坞特技的香港电影了,而未来又会用何种形式将中国功夫的精神延续下去呢?

1960年,是许鞍华的时代。

她的故事《校长》重演了《男人四十》里的那个恪尽职守却空余一身贫寒风骨的国文老师。

只是当初那个勾引老师的“邪恶”女学生,变成了如今即使课堂上捣蛋不休,但在路上摆摊遇到老师会在送上一碗糖水的同时体贴支起木板做屏风的男学生。

而在这个故事里,许鞍华依然没有放下那段朦胧克制的情谊,

她用这个故事里男学生在同学会上对老师的追忆与墓地的献花,弥补上了二十年前的那对师生故事猝不及防的潦草句点。

不管潮流如何变迁,她依然在讲《天水围的日与夜》式人与人的信任和联结,甚至花草树木都没有错过自己的成长。

王老师护着摆摊的男学生躲避城管一路跑一路捡,就是贵姐和邻居阿婆探亲无果的回程车上握住的双手;

而校长在同学会上听到互通含蓄心意的王老师的死讯时隐忍悲恸,就是贵姐整理垃圾桶上想要扔掉的亡夫的牛仔裤时难得的情绪失控。

1980年,轮到了谭家明,这也是唯一一段不能写出年份的隐喻故事。

回归前的移民潮,道尽多少人的爱情梦。

《别夜》中一段少男少女临别前的爱情表达,男女主角在将散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两个肉体亲密心灵分裂的年轻人,彼此深知时间会继续向前,两个人都已经不能停留也无法停留,预示着香港的未来是未知。

少女房间里绿色的墙壁,白色的阳台和少年的衬衫,青涩和清白的交叉渲染下,让人感觉不到除了爱情以外的杂念。

第一次与最后一次的爱与分离,初恋和家乡,在情感上是共通的。

跳跃的剪辑,夸张的身体表演,音乐与诗的交锋,放大了人物关系和他们的情绪,也让整个短片变得更加纯粹,成了一个关于香港的寓言。

90年代,正如袁和平的主题所言,是《回归》的时代,也是香港经济腾飞的黄金年代。

故事讲的是1997年前后,移民海外回国暂住的孙女和拿过香港武术冠军的爷爷之间的文化碰撞。

汉堡好吃还是钵仔糕好吃?外国的月亮圆还是中国的月亮圆?

没有标准答案。

不过最终孙女带着父母又搬回了香港,代际和解阖家团圆的结局也暗示了导演的深意:回归,中西交汇融会贯通。

至于千禧年的部分,则由杜琪峯操刀,在《遍地黄金》的年代,讲述了三个小市民渴望一夜暴富的故事。

非典淘大炒楼,港股直通车,遍地黄金。

在那个处处都是投资发达机会,人人都想发达的香港,

三个满口投资理论头头是道的年轻人却在真的遇到机会时却思前想后,反复错失暴发机会。

导演抓住了金钱和变幻两个香港特色元素,让三人对话的紧张里交织着大时代警世感,揉在《倩女幽魂》前途未卜的节奏里,演绎出方寸之地的人间境遇。

故事结尾,背景音乐换成《似是故人来》,三个主角带着突发横财的窃喜各自走入人潮,再出现点题的片名:遍地黄金。

真是不着一字而柔情与爱意俱在,献给那个曾经遍地黄金美梦似路长的香港。

林岭东导演于2018年末去世,没有机会看到制作完成后的成片。

而这份对家乡故土的思念之情,就成了绝唱。

《迷路》里上一辈接纳了儿子喜爱摇滚,而到下一辈却反对儿子出国,虽说看上去显得自相矛盾,但落叶归根这一主题,正是印证了父子情。

结尾部分,孩子要去美国工作,父亲母亲却希望孩子留在身边,留在香港,不愿让他待在一个天天都是“有枪”的社会。

压轴的徐克,秉承着他一贯怪诞的风格,认真整活。

《深度对话》里一群精神病聊天,反转反转再反转,套娃套娃再套娃,

轻佻戏谑,四两拨千斤,你有病,我有病,大家都有病,把镜头里里外外的人都骂了一遍,骂人的挨骂的也都爽了一遍。

最后轻轻留下一句:“未来的这里,已经是个分不清疯子和医生的疯人院了。”

那么怎么才能治好病?

几位导演神仙打架,用七个并无关系的故事对着香港诉衷肠,通过自己的方式和过去的香港做一个告别,一封情书也是遗书。

七重奏应当说非常鲜明地代表了各人对香港过去及未来特别是现实的表态:

有的人并没有能力谈论这么深刻的话题,有的人在歌颂和怀旧中两头犹豫,有的人隐秘而辛辣,有的人温吞而无力。

总的来说,丧气、暮气、怨气、怒气兼而有之,独缺香港电影当初的元气和朝气。

也许人人都有拥新的能力,但心底却只愿藏着旧人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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